两只老虎跳皮筋

做一粒好种子

(闲萍)亲戚文学

存货存货存货存货,我也没脸看,但还是发上来丢人现眼吧,祝你看得开心!



冬天冷,冬天的早晨更冷。太阳拓印在天上,远远看着像隔了层毛玻璃,雾蒙蒙又冷清清。


范闲皱着眉头裹紧了身上那件儿夹克,拖着行李箱的手冻地发红。他是第一个离校的,这与他而言着实有些不大正常。去年那个寒假他做兼职,到了年跟前儿才到家门口;今年暑假他当家教,一整个假期一趟也没回。


他来的太早,上了车也不过零丁几个乘客。嘴边儿叼着车票一角,两手托着行李箱往上塞。


火车在铁轨上轰隆隆,窗外的景色走马灯一般过得快。范闲撑着脸颊看着窗外一棵棵的树向后溜走,心里竟有些近乡情怯。他家里实在是没什么人了。从小父母双亡,剩下个混账哥哥,整天酗酒,也走了。


家里就他和他嫂子。


寡妇门前是非多,范闲为了避嫌,也为了给家里减轻些负担,假期总是憋着不回家。学校离家里其实坐火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,不远,可他总是不愿回去。


他嫂子不容易。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,嫁到他们范家来,虽说日子过得去,可他那混账哥哥灌些黄汤便喜欢打人,拦也拦不住,那几年,嫂子身上总是青青紫紫不断。


范闲也恨极了那哥哥。范家本来有些家业,全被他拿着出去赌了,幸亏他还没动那些田地,不然光靠他和陈萍萍,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。


他想着,歪了歪身子靠上车窗。呵出来的热气腾腾地黏在车窗上,和车窗外头的冰花重叠影现。薄薄的一层冰抵上脑门,冰得头疼。他皱了皱眉,起身改换成趴在小桌板儿上眯着。小年轻起的太早,精神头早早就熬不太住,这会儿车开得又慢,车轮子慢慢悠悠在铁轨上散步似的,晃的人直晕。实在是捱不住困意,枕着胳膊睡了一觉。


再起来就是到了站。范闲揉揉惺忪睡眼,车票埋在手心里皱巴巴的。他低头看了一眼,囫囵个揣进大衣兜里,一踮脚拽下来银灰行李箱就下了车。下了车的时间也算早的,范闲拽着行李箱往站口走。离着老远就瞧见他嫂子朝他招手,再走进些就瞧见他嫂子冲着他笑。天太冷了,冻的陈萍萍鞋跟儿发硬,一下儿一下儿地敲在石砖上头,听起来像小时候玩儿的玻璃珠子弹起弹落的声儿。


范闲愣愣站在陈萍萍面前,也不作声,也不知要说些什么。上车前一刻还想着嫂子,见了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都堵在嘴边儿,绕着舌头打转。他挠了挠头,小声叫了句嫂子。陈萍萍也不知听没听见,只是伸手拽着范闲臂弯,远远看上去跟挽在一块儿似的。范闲不说话,他也尴尬起来。半张脸埋在大衣领子底下,贴着额头的碎发被吹得一耸一耸的。陈萍萍低下头,随口揶揄几句就拽着范闲上车。


一路无言。


一晃神,范闲也回家有个一礼拜了。可跟他嫂子相处还是老样子,只是他觉得自打自个儿上了大学之后嫂子却是不一样了。范闲挠挠头,他想不明白是他变了还是嫂子变了。俩人平常见面分明有一肚子话要说,却也一句说不出来,一整天下来能说个五六句都算好的。这着实让他心里头没个底儿,夜里也睡不安稳。


又是一宿。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怎么着都睡不着,数的羊接起来绕地球三圈还多。实在是没有困意,躺着还不够磨人耐心烦儿的。心里一算计,趿拉着拖鞋准备倒杯水喝。


他们家大,典型的上下两层小洋楼,外头还专门用红泥砖垒了个小园子——他嫂子总爱种些花草的。房子大,却是长年累月没个人气儿。平常只有陈萍萍一个人儿住在二楼,现在范闲回来了,俩人的屋离得倒也不远。这会儿可不早了,怎么说也得有个一二点钟。范闲刚接满一杯水就瞥见那扇虚掩着的门,微微弱弱的光在门缝之间游窜出来,毫不吝啬的铺满门口那一小块儿实木地板。这可太不正常了,陈萍萍一向是睡的比谁都早,起的也比谁都早。


“难不成嫂子也失眠?”范闲抬手挠了挠头,走的更近了些,小声嘟囔着。


好奇心作祟。范闲紧握着玻璃杯把儿,怔怔站在门口。旁的倒是没听见,只听见透着门缝儿传过来的一声叠一声的叹气,长喘,听的范闲眼皮直跳,手里那杯温温热的水一倒歪——不偏不倚泼了人家一门口。范闲无奈,秉着气咽了口口水。


动静儿着实不小,也把屋里头的人吓了一跳。范闲微微欠身,听着屋里头窸窣响动,再紧跟着就是人家打开了门他还欠着身杵着。


着实尴尬。


陈萍萍蹙眉,手跟黏在把手上似的越握越紧,瞅着眼前的傻小子问:


“范闲?”


范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愣是抬手打了个招呼。陈萍萍没看他,垂下眉眼喊他:


“快进来,别明个儿冻感冒了”


陈萍萍也不看,喏喏地站在一边儿。一双手合在一块儿缓慢的搓揉着,有丝丝凉气儿钻过来,搔着他满手的细汗。他不说话,范闲也不敢说话。摊开手掌托着那只空玻璃杯,偷偷瞧陈萍萍神情。


屋里不亮,天花板上头的灯似乎是要修理的,四个只有两个泛着光儿,还是昏昏黄黄的暖光。一块儿一块儿地散射下来,有一部分跑到门框外面去,有一部分跑到陈萍萍身上来。光是要拐过桌角的,落到陈萍萍身上斑斑驳驳,照不亮额间贴着的碎发,却照的亮他垂下去的眉眼。范闲瞧他眼边子是红的,兴许是揉的,也兴许是泪花儿憋的。


他再也沉默不下去,轻咳了两声儿:


“嫂子,您怎么啦…?”


陈萍萍被他一喊,懵懵然抬起头来换了个话茬问他:


“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?认床么?”


他这话说的范闲愣是听出来点怨气。那屋少说也住了四五年了,不认哪儿的床也不该不认这儿的床啊。他琢磨着,是不是陈萍萍埋怨他上了大学没良心了,周末周末不回来,假期假期也不回来。范闲一时间竟有些心虚,抬手揉了揉鼻尖儿。这句话像烫红了的铁烙子,就定定的落在他头顶,热气儿腾过来,吓得他不敢抬头,也不敢再去偷瞄。拇指紧紧握着玻璃杯把,吞吞吐吐开口:


“嗨,这是哪儿的话…嫂子,您没事儿么?”


范闲说到这儿,又热络的抬起头来。极少的光穿梭在他身上,擦着眼睫飞过去。刚才克制的目光这会儿全都大张旗鼓的扑袭到陈萍萍身上,紧紧盯着陈萍萍泛红的眼圈儿。陈萍萍也迎着目光微微扬起下巴,只是瞥了一眼范闲又飞速的低下头去。他朝着范闲挪了几步,微微侧身。修长手指顺着范闲杯底与掌心的缝隙窜挤进去,手指蹭满了掌心稠密的细汗,温温热的摩擦——看起来很像是对于某种隐晦的诠释。陈萍萍夺了他的杯过来,转过身去一面倒水一面说:


“天也没那么热了,喝点热水总是好的”


范闲仍是怔怔站着,由着陈萍萍身影溢了满眼。恍惚间他才想起,已经是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嫂子了。陈萍萍是很好看的,细腰美腿,盘靓条顺。眼角眉梢总染着些叫他读不清的东西,是风情,抑或是悲戚。不管再怎么说,也是守了寡的,自从他哥哥撒手人寰,他还真没见过几次他嫂子笑。晚上的事儿,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些——无非是寡妇门前是非多,又有那些个人编排他和他嫂子。


这么想着,范闲却恼不起来。热水划过杯壁积到底下,水流不断地倾注,缓缓地声儿绕过热气钻进他耳朵里。范闲听着,看着眼前的人,觉得心疼,却又在心疼里头不明不白添了许多朦胧的情愫。他想不明白,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想了。范闲伸手推上了门,挪动几步与陈萍萍贴的更近了些。他手是颤的,虚虚然环住陈萍萍腰身,下巴颏儿轻轻搭在陈萍萍肩窝。


陈萍萍叫他吓得一顿,水柱也猛地一顿挫,水点子垒在一块儿地洒在虎口上头。水是烫的,烫的他倒吸一口凉气。陈萍萍低头瞅着皱了皱眉,颤着音呛问他:


“范闲,你这是做什么”


范闲随口应了一声,扼住陈萍萍那只腕子,端着往自个儿嘴边送。他垂着眼睫,昏黄的光散下来就被劈开。被砍的散散碎碎的光点子微弱地照着亮,瞧着嘴唇贴上去,又一点一点亲掉虎口蓄着的水珠子。探出舌头慢慢舔舐着烫得微红的那一块儿。末了,范闲一侧脸儿贴近陈萍萍耳颈处软肉,噙着水珠子的唇就擦过去,激的陈萍萍打了个哆嗦。范闲软着调子道


“嫂子,我渴啊——”


呼出来的热气儿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儿,贴着耳颈后的皮肤搔弄,又像是凭空生了手脚,划到下颌线上去停留。陈萍萍只道嘴上逞了威风,却连手都没能慌张抽出来。他说不出话,紧张到脑门儿沁着细细密密的汗,碎发就湿黏黏地贴在额间。整个人像是在大热天儿里洗了一次热水澡,一阵一阵地发虚。


陈萍萍慌了神,连着喘气儿都颤起来。呼出的热气儿在空气里肆意地打着滚儿,一转眼又羸弱地融进这若有若无的冷气儿里。陈萍萍咽了口口水,心跳如擂鼓。胸腔上下起伏,宽宽大大的睡衣就钻出空子。范闲贴着他,目光也贴着他。目光在垂着的眼睫里闯出来,剥开衣领子往下爬。他像冬三月里的饿狼,迫不及待地、极具侵略性地欣赏陈萍萍身上的每一寸风光。


陈萍萍张开了嘴又闭上,直直地盯着桌面儿看。玻璃杯里的烫水丝丝缕缕地冒着热气儿,好像腾到他面前来了,熏的睁不开眼。脑袋似乎也被熏的晕沉沉,恍惚间竟想起潘金莲来。他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,心跳愈发快,身板也愈发僵。陈萍萍尽力沉着气,拗着劲儿抽出被范闲攥在手里的腕子。他是铁了心的,也管不了自个儿的劲头了。蛮横着抽出腕子,硬生生拽出一片红印子。身子也别扭着,软平的肚子就撞向桌沿,撞的一杯水变成半杯。


陈萍萍侧身,闪出范闲的禁锢,站在一边儿小口喘着粗气。怀里突然空落落,范闲心虚地揉了揉鼻头,他是不敢去看陈萍萍的,陈萍萍也不敢抬头去看他。两个人都盯着不同的地界,唯恐视线交错一念之间产生些不该有的东西。范闲端起桌上那半杯水,轻咳两声:


“还是早点休息吧”


这话没说署名,又说的莫名其妙。像是说给陈萍萍听的,又像是说给他自己。


他没想等着回复,转身回了屋去。杯子仍然紧紧捏在手里,手心擦着杯壁发出摩擦的响声——不知道是水还是汗。范闲抬起下巴喝干了那杯水,半歪着身子小憩。


他睡的并不安稳,也许是因为没缘由的荒唐事吧,半醒半睡之间竟梦到了陈萍萍。他嫂子仍然侧身靠着他,却是温温软软的笑着。范闲舒坦地深吸一口气,屋里的空气混着陈萍萍的香就一同挤到他这里来。陈萍萍身上是一直有香的,又淡又不可忽视。这会儿的香气就跟水杯里的热气儿似的,一个劲儿的往范闲眼睛里,鼻子里,耳朵里钻,叫他整个人都沁满了香。陈萍萍笑,他也笑,笑着笑着视线就模糊起来,模糊到他只能看得清陈萍萍眉间,耳边,颈上的痣。范闲又觉得自己是喝醉了酒,酒气也跟香气一样浸泡着他。泡的他逐渐迷离,鬼使神差般低下头去亲吻着他能看见的地方儿。


范闲侧着脸,嘴唇就印上耳廓上那颗痣,他抬起下巴,嘴唇就亲上眉尾的那颗痣。他揽着陈萍萍,不管不顾地搂着他的腰。他低头,甚至于埋进衣领子里,舌尖就撞上脖颈上那一颗痣。他爱极了,可看小说学来的情话都缠在脑子里打架,他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。满满当当的情欲和爱意都夹杂在一起,顶在胸腔里,像心脏似的跳动着。甚至于每一下,每一下都叫嚣地撞着他的肋骨。范闲握着细腰,抬起人坐在桌子上。陈萍萍脑袋靠着墙,背也直直的靠着墙。他放纵地任由范闲一路亲下去,极逾矩地在他身上攻城略地。看起来不像是冬三月的饿狼了,反倒像深山里的虎。挥着掌下了山,看见一点点肉腥都要嚼碎了吞下去。


也许,也许这样的爱不过是虎养着伥吧。


可范闲亲着亲着,倏忽间觉得委屈。像是什么呢,像是小孩吃不到巧克力,只觉得是自己不够乖。他就不肯去亲了,只闷闷地盯着陈萍萍的细腰。眼泪猛地涌上来,默默然淹满眼眶。海水打碎了礁石,一滴掺着一滴地摔下来,吧嗒吧嗒地磕在陈萍萍大腿上。范闲乖乖巧巧收了作祟的手回来,悄悄听着头顶一声叠一声的叹息。范闲站着,任由温凉的指腹揩掉他眼角的泪珠。眼泪一点点抹掉,他思绪就一点点清明起来,梦也跟着一点点消散。


是彻底醒着了。范闲眨巴眨巴眼睛侧躺着,盯着桌上的玻璃杯叹气。他一直不愿意回来,不光是为了什么“寡妇门前是非多”,更不是为了避讳他和他嫂子的瞎话。怕只怕他自己存了这样龌龊的心思,听到别人的编排就像最深最窄的小巷子突然安了盏路灯,巷尾那一点见不得光的东西统统暴露出来。范闲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,或者犯人。伦理纲常是牢笼,叔嫂规矩又是枷锁,他置身其中,与野兽无异。


野兽缺于思想,而犯人又是不该多想的角色。于是范闲瘫软下去,挨着枕头彻彻底底地舒了一口气,裹挟着哀叹,故意拖着又长又低的尾音。窗外下了雨,雨声煞是厌烦的掺和进来。思绪就成了瓦,豆大的雨点子砸在上面,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坑儿,溅碎的水滴狠狠劈着,砸出裂缝,砸出深坑,砸到再拼不起来。脑子里一切关于陈萍萍的想法就像隔了一个毛玻璃,或是被缝到阴郁的绣布上,看又看不清楚,摸又摸不真切。


范闲拽着被角往上提,却陡然失了力气。恍惚间觉得他去看毛玻璃,是睁不开眼的,想要摸糙绣布,也是伸不出手的,不清楚不真切仿佛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。好像有什么浑浑噩噩的东西拽着他混沌起来,一个劲儿的向下落,一会儿轻的像羽毛,一会儿又重的像座山。粗重的呼吸声敲击着耳膜,窗外的雨点子仍在打着瓦。雨点子分明是冷的,打在瓦身上是冷的,可直愣愣垂下来落在他身上又变成烫的。烫劲儿冲到脑门儿,其他地方又变成冷的了。大抵真成了座山吧,山头照着阳,山脚藏着冰。


可是他还是不停的向下落,好像落到了底——他再听不见雨点子的声儿,甚至在眼皮子底下瞥见了光。


整个人轻飘飘地挪上来,斜靠着床头。他没有一点气力,脑子烧的混吞吞的,只瞧着眼底的光逐渐扩开,勾出个人影。手里端着白瓷小碗,勺柄还塞在手心儿里。范闲笑,哑着腔调道了句嫂子。陈萍萍木木然应着,坐在床边侧着身吹药。


范闲尽力撑开了眼皮子看,侧面看过去那眉眼好像埋进苦药的热气里了。他怔怔瞧着,白瓷勺底儿就一下儿一下儿地擦着碗边。药是递到他嘴边来了的,棕褐的水滴子抵着嘴唇儿,范闲没收着目光,只是顺势吞了一口。药汤儿滑过喉口,苦味绕着舌尖直转,目光也绕着眉眼直转。范闲突然想晓得,陈萍萍那叫热气儿舔过了的眉眼是不是会一样的苦?还是说会比勺心里的药更苦。他想着,倏然间就要去试一试。藏在被下的手就钻出来,拽着衣角藏进手心。他用力,手就往上抬了几寸,猛地衔住陈萍萍腕子。白瓷碗仍是端在手心里的,他一拽就碎了满地。药汤喷洒开,溅的白瓷碎片上也是星星点点的,药的热气儿宛若脱了牢栲的兽,趁机四散开。


范闲蹙眉,急忙忙扯着陈萍萍摔进他怀里——他怕白瓷片划了陈萍萍,又怕热气儿腾的他更苦。陈萍萍哎字儿在嘴边打了个转儿,将将吐出来半个音儿。他狠狠摔进床上,一肩就侧陷进被面儿硌着范闲的胸腔,腕子还叫人家牢牢衔在手里。范闲一句话也不肯说,他这会儿早烧糊涂了,只觉得一脚一脚踩在云里,踩在棉花里,他甘愿痴心这是场梦,是脑中杜撰。


于是就彻底放松下来,任由着双足陷进温软。范闲微微颔首,温软嘴唇如愿落在陈萍萍眉眼里,仔仔细细地尝。他亲遍眉眼只觉得苦,咂着唇舌硬要品出一点甜来。顺着往下亲,滑过鼻梁捉住软唇,滑腻的舌伺机而动,大肆攻城略地。


衣衫影落,一件一件地扔到旁里。陈萍萍也发了烧似的,浑身上下都蒸着热气,神智,清明一并扔进滚水里煮。范闲手上没个分寸,抓住了只知道死死握着,紫青手印子就赫然捏在腰间、股间。他眯着眼,叼住陈萍萍喉结嘬弄,恍惚间觉得,倘若他是得了绝症,那陈萍萍该是药方里的引子,世间难寻,千金难买。


陈萍萍浑身上下失了气力,什么话也说不出,喉咙里腻满了小猫一样的喘。他抓着床单,也要去抓着范闲,半张脸埋进枕头里,赦人地听着肉体贴合到一起的声儿。宛若灵魂被塞进狭小的行李箱,折叠再折叠,而后皱巴巴地舒展开。他甚至一度觉得灵魂是被炽热给劈开的,而这团炽热同样烧断了那把上了铁锈的、刻着叔嫂伦理的旧锁。锁链被融开,丁玲咣当洒满地。陈萍萍又不愿去想了,极其舒坦的喘息溢出喉咙,眼神也被身上烧的厉害。


他侧耳听,听见窗外那场雨,似乎是停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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